孝义面塑的历史非常悠久,在当地,老百姓把面塑又称“花馍”或者“面花”,它既是一种观赏性极强的食品,也是反映民间习俗的艺术品,具有独特的地方特色。
起初,面塑在吕梁孝义的祭祀活动中较为常见。据查证,它和古代的陪葬、祭奠活动有着紧密的联系。在古代,身份高贵的人去世后,跟随他的仆人也会陪同下葬,随着社会的发展,陪葬品逐渐替换成面塑。所以当地老百姓在很早以前就会做这种较为传统的面塑。延续到现在,面塑的使用范围越来越广,特别是人们在进行婚丧嫁娶、庆祝生日、住新房前都会用到面塑。
孝义面塑的题材非常丰富,常见的有历史故事、神话传说、花卉、动物、植物等,经过民间手工艺人的精心设计与制作,以人们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展现给大家。在孝义,人们最常见的就是孩子过满月时用的“莲花夹圪扭”面塑,寓意是花开富贵、长命百岁;还有就是孩子过十三岁生日时,亲人制作的直径达一尺多的大面圈,当地人称“平安锁”,寓意孩子在今后发展的道路上圆圆满满、平平安安;此外,男人过四十岁生日时,家人会为他做“兔抱莲花”面塑,寓意着夫妻和睦、事业有成;老人过六十、七十、八十岁生日时,子女们通常会做三种面塑:老寿桃、八仙过海和孙悟空,这三个面塑的寓意都是祝愿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些面塑都体现了当地面塑在题材方面的独到见解。
孝义面塑造型千姿百态,常见的造型大致有两类:动物面塑和人物面塑。动物面塑中,“羊”是最常见的一种动物。孝义人认为中,“羊”有吉祥如意的寓意。当孩子在庆祝十三岁生日时,通常会做“双面羊花馍”面塑。它的造型非常奇特,是用捏制的两只羊组成,羊的眼睛用红豆镶嵌而成,鼻子嘴巴用剪刀剪制而成,羊毛则是用镊子轻轻地、一根根划出的。造型完成后再用食用颜料进行装饰,成品色彩鲜艳、精致细微、栩栩如生、趣味盎然,具有中国传统绘画的风格,又不失民间艺术的淳朴气息。除了简单的羊的造型以外,在庆祝重大节日时孝义人还会制作“三羊开泰”面塑。“三羊开泰”是在一张面饼中心放三只不同造型的羊,周围用树和叶子进行装饰,整体上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其寓意也是吉祥如意。
孝义的人物面塑最早起源于东汉时期,当时人物面塑是用来祭奠河神,题材表现的大部分都是神话故事,延续到现在主要用来庆祝各种具有重大纪念意义的节日。当今最常见的是老人过寿时使用的人物面塑“老寿星”,它的造型奇特且富有韵味,手拄拐杖,面部表情诙谐生动,衣服发丝刻画得细致入微。此外,还有“八仙过海”面塑,它的造型独特、色彩鲜艳、手法精细,具有观赏性,同时也展现了民间艺术家的丰富想象力。面塑人物的造型种类繁多,所展现出千姿百态的艺术造型,具有极强的艺术魅力,从而体现出它独特的造型美。
孝义面塑分为素色和彩色两种。素色就是面塑本身的颜色,它在出锅时像普通面食一样温润而有光泽,再在上面点缀一点红色,整个作品淡雅而又不失喜庆。而彩色面塑是在出锅以后加上红、绿、蓝、紫等多种重彩颜色,再加以装饰、勾勒,使整个作品看起来更加喜庆、丰富多彩。彩色面塑更能表达出面塑的神韵,使塑造出来的形象更加灵活。制作者在制作面塑时,必须对颜色进行分类、选择,然后再加以点缀和装饰,让花馍变成面塑作品。例如:在制作“老虎”面塑时,制作者会以黄色为主色,然后再用黑色、红色、蓝色、紫色、黄色加以点缀。黄、红、蓝三原色表达了民间艺术家对大自然生命的呈现,而黑白对比色,则可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如此,老虎面塑通过多样而统一的色彩装饰,脱离了传统的颜色,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孝义面塑一般有两个作用。一是人们走亲访友的馈赠佳品。作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较高的面塑,它的形状简洁明了,制作过程简单。另一类是在各类节日庆典中应用的面塑。这类面塑是做好形状后,用颜料进行上色装饰,或以豆类、枣子进行装点。这两种面塑既是孝义人联系感情的纽带,又有装饰性和食用性两种功能,深受孝义人民的喜爱。
在人的一生中,最主要的一件大事便是“成婚”。在孝义贾家庄村,这里的老百姓在新人订婚这天,女方在媒人的陪同下来男方家吃订婚宴。饭后女方会有回礼,那就是女方在来男方家的时候带“合饼”全件。“合饼”的寓意是男方为家里的天,女方为地。宴席结束后,男方会把圆形的合饼留下,抠出长方形的合饼让女方带走。
到了结婚的前一天下午,女方家中要蒸各种各样的花馍,其中一个造型独特且颜色鲜艳的花馍要放在柜子顶上。这个花馍的寓意是新娘嫁入婆家后,生活要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此外,还要制作一套“衣饭花馍”,寓意是嫁到男方后可以衣食无忧。
结婚当天,男方会在太阳升起前蒸二十个圆形的小馍馍,馍馍出锅后,用筷子蘸上红色的食用颜料在中间点一个小红点,用来祭祀祖先。此外,男方还会制作“花糕花馍”“脉根花馍”这两个面塑,寓意着夫妻两人结婚后,会早生贵子,养育后代。娘家人也要在这一天拿出十二生肖的面塑,寓意这对新婚夫妇从当天开始,就要承担起生儿育女的任务。
据史料记载,孝义面塑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是代代相传下来的、一种独特的艺术品。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保护传统文化意识的提高,孝义面塑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并入选吕梁市第三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文字:马瑞婷
编辑:苏东峰
审核:马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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