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周边和各个县区都产土豆山药。土豆儿磨碎加工出淀粉,人们也常直接叫“山药粉”,而凉粉儿制作的原料就是山药粉。各个县都产山药粉,但制作凉粉儿比较出名的应该是应县和浑源。凉粉儿的特点都是稀软又糯筋,汤汁得占碗的三分之一,不用怎么嚼,一吸溜就入口下肚,所以人们习惯说去“喝凉粉儿”,而不说吃凉粉儿。
当然也并不是说要喝碗凉粉儿就非得去一趟应县、浑源,难不成想喝碗纯牛杂还非得飞一趟青海西宁,那得有多土豪呀。人家应县、浑源老乡凉粉儿做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在周边的市县设店开摊儿呢。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鄙人就在大同水泊寺雁北师院的教育学院北墙下、大同曾经的清远大厦旁喝过一生难忘的凉粉儿。
家乡左云城里老早就有这两县的人们卖凉粉儿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左云县城一年一度的夏季物资交流大会时,集市上就有了凉粉儿。那时的凉粉儿和现在不太一样,不是吸溜的,而是如平底锅一样的一大坨儿,有点瓷实。摊主拎一个小镟子,沿着粉饼镟一圈儿,便够一碗的量。青白色长长的粉丝条子盘碗底,加上用盐、花椒、葱、蒜、醋等调制的汤汁,还有辣椒、黄瓜丝儿、腐干丝。那时吃一碗凉粉儿也觉得是比较奢侈的。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后,回想起那一碗凉粉儿,拿现在的要求去看,那调凉粉儿的汤水真的不算怎么好。因为是临时用水加盐和其它佐料做成的,便欠好多味道。真正地道的凉粉儿汤汁,应该是烧开水加所有秘制调料慢火熬炖,然后冷却装陶罐里,第二天待用,这才是纯正的浇汁儿。另外吃真正的好凉粉儿,好的腐干儿是必配,而且必须用质量上乘的大片儿红辣椒,以纯正胡麻油炝出油亮的辣椒油,浇两勺儿便好,黄瓜丝反而是多余的了。
如今左云城里,有个叫“富民”的农贸市场,市场外便有两家凉粉儿店。左云的人们吃凉粉儿多半不离这两家,慢慢地凉粉店的主人与我们这些常客也熟识了,凉粉儿的味道再掺加上感情,喝碗凉粉儿就更不用东奔西跑了。
在北方,明明四季分明,但吃凉粉儿这件事,却不分冬夏。每年春节前后,天寒地冻也挡不住回乡过年的游子、学子、年轻人们挤爆凉粉店。那时,店里烧着小煤炉,暖烘烘的,喝一碗放着辣椒油的凉粉儿,腹中并无寒凉之感,反而多了些年节吃食少有的清淡爽口。
如今正值暑期,凉粉儿想必动辙成为正午饥肠辘辘的人们的不二之选。而写到这,我已打算朝那两家店的方向去了……
文字:郭宏旺
编辑:褚慧灵
审核:马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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