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丽华、周永兴演出二人台小戏《叔嫂情》(陈宝/摄)
河曲二人台,俗称“火爆曲子”“带鞭戏”,因其多为两人(一丑一旦或一生一旦)表演,故称“二人台”,盛行于晋西北与内蒙古西部以及陕西北部,而后东流雁北至河北张家口,西抵宁夏、甘肃,故素有“长腿艺术”之称,深受广大群众喜爱。
二人台究竟源于何时?二人台传统剧目《打后套》一剧中唱道:“大清国出真龙,乾隆爷爷把基登,登基后出了戏一宗,这宗戏在山西凤凰城。”风凰城,即今河曲旧县村,为河曲县之故治;二人台代表剧目《走西口》中也有词唱曰:“家住太原府,爹爹名叫孙朋安”,而河曲在明、清时即隶属“太原府”。这里,“乾隆登基”应在1735年,而《走西口》中的“咸丰整五年”该是1855年。由此可推知,至少在200多年前河曲就有了二人台的雏型。
早期的二人台只是一丑一旦或一生一旦的“二人班”,活动于黄河码头、家院村头以及节日庙会等场所,打地摊演出,是谓“打坐腔”;后在此基础上,从“社火玩意儿”(如秧歌、高跷、道情、八音会等)中汲取营养,加进了一些简单的表演、化妆与乐器等,活动形式亦有所讲究与拓宽,并融入了“戏”的因素,人们称之为“打玩意儿”。
清同治年间,河曲县唐家会村创办了名播晋北的“五云堂玩意班”,这是一个以演道情为主、兼演二人台的 “风搅雪”班社,演出历史达七八十年之久,早期主持人有唐家会村道情艺人张兴旺、李有润、邬圣祥、“天明亮”等。该班不仅进行职业性演出,还集资建造了专供排戏、教徒授艺的三间会房,会房门庭嵌有砖雕“五云堂”三字横匾(今由河曲县著名艺人张存亮先生珍存)。据河曲县五花城乡大埝嫣村龙王庙戏台题壁记载:该班曾于同治八年(1868)七月二十三日在此演戏三日,“日唱小寡妇上坟 夜唱打经堂”,可证在“同治年间”二人台已成戏演出,惟其成戏,正是得到了戏曲道情的启迪和引领。因袭与流变是地方民间艺术形成和发展的普遍现象。清代中叶,大多数地方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正是遵循这一规律而形成和发展的。
这一时期,河曲已有职业、半职业的二人台班社30余个,广泛活动于晋、陕、蒙三角地带。之后,随着河曲人大量“走西口”外出谋生,一些艺人也把二人台作为谋生的本钱带入“口外”,并吸收融合了彼时彼地的蒙古民歌,使之渐具汉、蒙两个民族的艺术特色。这时,代言体的二人台剧目也日渐增多,《走西口》即为其最成熟的剧目,有“学会《走西口》,到处有吃口”之说。但角色行当仍维系着一丑一旦(或一生一旦)的格局,偶有多人出现,即由丑角串演,俗称“抹帽戏”。
二人台的唱腔初为一剧一曲,剧名即曲名,如剧目名《五哥放羊》,后发展为一剧数曲者,曲调有两句式、三句式、四句式、八句式以及无定句式等多种形态。
二人台唱腔音域较宽,旋律常用大跳,几乎每首曲调,甚至一句中也可能出现几次上行大跳。演唱特色一是“虚词”“衬字”“衬词”应用较多;二是男女声演唱多用真假声结合,男声多用翻高八度唱法;三是演唱时多用“推”“闪”“躲”“让”等唱法,使得二人台的演唱风趣生动,色彩鲜明,具有特殊的味道。
二人台的传统乐队由梅(竹笛)、四胡、扬琴和四块瓦组成。成戏后,加进了一组打击乐器,即梆子戏的鼓板、大小铰子、大小锣等,组成文、武两场。
二人台的剧目分“硬码戏”和“带鞭戏”两类。“硬码戏”以唱功为主,偏重唱、做、念,故事性较强,委婉细腻,长于叙事,如《走西口》《打樱桃》《探病》《挑菜》《卖碗》《卖菜》《牧牛》《小寡妇上坟》等;“带鞭戏”则歌舞并重,舞蹈性较强,欢腾热烈,长于抒情,如《挂红灯》《打金钱》《打秋千》《十对花》《碾糕面》《等连成》《珍珠倒卷帘》等。(武兆鹏 许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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