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漳河
“太行山似海,波澜壮天地,山峡十九转,奇峰当面立。”陈毅的诗句,生动地描写了太行山的壮美,在这绵延不绝的山岭中,一座小城孕育了勇敢顽强、不畏艰难的太行精神,它就是左权县。
上古神话的火种,燃亮了这里千年不灭的信念,那是抗战硝烟里的英勇无畏,也是枪林弹雨下的身先士卒。正月新春祝祷的篝火,瞭望着人们追求幸福的心绪。那是彩扇翩跹中的步履轻盈,也是城乡山野间的致富新歌。时光荏苒,几度桃红杏白,左权人在壁立千仞的山石之中,用坚韧与勇敢书写着这片土地的传奇……
地名记——历史古“轑” 千年嬗变
在左权县境内的火神山上,依山势起伏铺就的台阶,通往一座气势雄宏的大殿,殿内一尊高3.3米的汉白玉雕像,以利剑护身,威严肃穆,他就是被左权人尊为先祖的祝融。
在中国上古神话中,祝融是五帝之一颛顼的儿子,因司火而被后世尊为火神,所以,祝融庙也被称作“火神庙”。这座庙宇中隐含着关于左权县最为古老的传说,据北宋《元丰九域志》记载,“辽阳城乃颛顼之子祝融所建”,这位上古神人为什么在崇山峻岭中开山筑城,其中缘由如今已无从考证,却给当地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思,笃信脚下这方世代定居之所,为神置之地,遂世代尊奉祝融氏为先祖。
城既置,当有其名。回溯这方水土历经的几千年时光。一个鲜见的“轑”字,用另一种方式,诉说着这座山中小城的源起。今人所记的左权县前身辽阳城,最初建县名为轑阳,初建于东汉延康元年,即公元220年。“轑”源自轑水,是今之清漳河西源的古称。《水经注》载,轑水出轑河县西北轑山,南流经轑河故城西南,东流至粟城,注于清漳。“轑”这个笔画复杂的汉字,或许能令我们窥得先民为此地定名时的思绪。“轑”古通橑,后者从木从尞,意指长方形的木材。古籍《说文解字》中载,“尞”柴祭天也,从火、从眘。中国古人为祭天而焚薪举火,并以对应之字为所生活的山川城池命名,足可洞见火对他们的重要性。从祝融的上古传说,到“轑”字的间架结构,这片土地,都与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魏孝昌二年(公元526年),将轑改为辽,于是有了被后世所沿用的辽阳之称。漫长的历史中,这座小城几度易名,成为历史风云变幻的注脚。
1937年7月7日,战火燃起,将这片土地带入了可歌可泣的抗战岁月之中。1942年5月,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在反“扫荡”战斗中,于十字岭壮烈牺牲,为纪念左权将军,是年9月,“辽县”易名“左权县”。抗战烽烟铸写了这座小城的过去,也塑造了他的今天和未来。2028平方公里的土地,17万百姓起居于此,左权县成为太行之巅一座闪耀的地标。
抗战记——七八万人小县1万多人参军
邢晓寿曾是左权县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他的手中有一张珍贵的地图,这张70多年前的地图承载着左权县一段艰苦卓绝的抗战历史。地图中的中心位置,是位于县城东南一座名为麻田的小镇。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在抗战时期却有着一个极其重要的身份,让它成为了中华民族解放历史上,一个举足轻重的地方。
抗战期间,八路军总部先后在山西多个地市驻扎,驻扎时间最长的正是麻田镇,长达5年之久。这座小镇为何会得到八路军总部如此的青睐?这要从1937年讲起,1937年11月,八路军129师师部正式移驻辽县。这座小县城地处太行山深处,周边环绕着黑虎关、峻极关、黄泽冠,南靠黑虎口,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地,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让这里成为了八路军开展下一步战略部署的首选之地,安顿下来的129师,在西营盘举办抗日游击训练班,刘伯承师长亲自教授游击战略战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研究员江英表示,由于这里地理位置独特,八路军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后来,人们就把辽县称为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开展敌后游击战的发祥地。1939年,侵华日军开始推行“囚笼政策”,以正太铁路作为支点,企图隔绝八路军总部129师活动的太行抗日根据地与晋察冀根据地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1940年春,“百团大战”第一阶段战役打响,广大辽县民众也参与其中。
在辽县抗日战争纪念馆,每一件藏品都承载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向来自五湖四海的参观者,展现着太行精神。76岁的王艾甫,是当地著名的红色收藏家,他用半生时光寻找着民间的红色遗存。
“辽县老百姓都学刘二堂,去年10月初,鬼子来‘扫荡’,进到窑洞口,碰上刘二堂,‘乒乓’一声响,两个鬼子亡。”这是一段令王艾甫印象深刻的板话片段,主人公刘二堂是当地家喻户晓的抗战英雄。1940年12月27日,面对日军扫荡,羊角村自卫队奋起反击,民兵小队长刘二堂连发两枪,毙敌两人,缴获步枪两支,成为名震太行的民兵神枪手。
神枪手刘二堂的故事,仅是辽县抗战故事中的沧海一粟。在抗战之初,辽县曾组建一个1000多人的地方部队——辽县子弟兵团,在八路军需要的时候,整个团列入八路军正规军的行列。据《左权县志》记载,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左权县先后有1万余名青年,参加八路军和人民解放军,这个仅有7.8万人口的山区贫困县,年均提供军粮150万斤,军鞋10万余双。10年间,参战支前9.5万人(次),有5000多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如此深厚的群众抗战基础,令八路军对这方热土青睐有加。
1947年7月1日,八路军总部正式移驻麻田镇,开启了八路军总部在麻田长达近5年的抗战岁月。红色的火种,在这座太行腹地的小城里,由星星之火发展成燎原之势,当八路军与敌作战正酣之时,一场入驻麻田以来最为生死攸关的战役正在悄然逼近,恰是由于这场战役,辽县改名为大家熟知的左权县。这一切都要回到1942年的那个春天。
烈士记——左权将军殉国十字岭
钟情于收藏红色遗存的左权县人王艾甫手中,有一份极为珍贵的文件,这份颁布于1942年的通令,缔结了一位烈士与这座小城之间的血脉渊源。通令上书:“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将军,在本年五月反扫荡中,壮烈牺牲于辽县麻田之役,特决定改辽县为左权县,以资纪念。”
左权将军纪念亭
左权这位八路军将领,他20岁加入中国共产党,从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并远赴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之后在长征及诸多重要战役中,很快成长为一名杰出的军事将领。在他的带领下,1939年至1941年,八路军在地处黎城县、辽县、武乡县之间的黄崖洞,建成了抗战时期华北敌后规模最大的兵工基地黄崖洞兵工厂。也是在左权的指挥下,1941年11月,八路军经过8个昼夜的激战,以敌我伤亡6比1的战绩,取得了黄崖洞保卫战的胜利。正当左权在这里施展军事才能的时候,一场突围战役改变了一切。
1942年4月是根据地最为艰苦的时期,日军决意对八路军总部进行“铁壁合围”,5月24日,北、西、南3个方向的日军,已对总部形成合围之势,25日凌晨,日军的飞机不断在空中盘旋,曾经参与了那场战役的陈利财,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天亮后,日军从三四里外的地方用小钢炮不停地朝八路军总部十字岭方向猛轰,还从龙安浦起飞了8架飞机,低空盘旋,来回投炸弹,不断用机枪扫射,形势非常危急。”此时,主力部队成功突围,而留在敌军包围圈中的是各机关单位的非战斗人员。当时年仅18岁的徐敬一就在其中,他是八路军前方总司令部机要科核心股的一名译电员,他目睹了左权强行把彭德怀推上马背的情景。“彭老总要求左权指挥部队先行突围,左权坚决且急切地说:‘你的安全,涉及到八路军的荣誉,对全军很重要,日寇的铁壁合围,再晚点突围就困难了,你要先出去!’两人争执不下,左权将军命令警卫营长唐万成:‘你应该知道怎样保护彭老总,快扶他上马。’忠勇的唐万成向左右丢了个眼色,几个战士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彭老总驾上马背。”
1942年5月25日15时许,左权和一起突围的人员身处十字岭上,面对日军最后一个火力封锁口,也是日军飞机枪炮火力最密集的一道封锁线,突破这道封锁线,就意味着可以成功脱身。
“冲出去就是胜利!左权参谋长发出命令:你们都趴下,我过去没有事,你们再走!”徐敬一清晰记得当时突围的情景。1942年5月25日16时许,在十字岭的山坡上,在马上就要成功突围的前一刻,日军的一颗炮弹在左权身边爆炸了,他身边很多战士都目睹了炮弹落下的那个瞬间。“我们敬爱的左参谋长倒下去了!”
文化记——桃花红 杏花白
“左权英勇殉国,可以看出我军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爱国主义精神,左权将军的英勇牺牲是我军千千万万的指战员为国奋斗的一个杰出代表,左权将军他的历史地位,在我国革命斗争史上,他的名字是永放光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研究员江英这样评述。
“左权将军家住湖南醴陵县, 他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参加中国革命整整17年 ,他为国家为民族费尽心血,左权将军牺牲为的是咱老百姓……”在左权县,《左权将军之歌》被男女老少不断传唱。1942年5月25日,牺牲在炮火之下的左权将军,年仅37岁,为了纪念这位抗战时期英勇殉国的八路军最高级别将领,辽县更名为左权县。朱德的诗作《悼左权同志》,“名将以身殉国家,愿拼热血卫吾华。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已成为人们悼念左权时最常记起的话语。
太行巍巍,清漳粼粼,风云几度,变幻山河,仍念故人,无论是在十字岭,还是在博物馆,抑或是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中,左权和他的精神,一直守望着这片土地,激励着人们一路向前。
左权县有着众多的民间艺术,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左权民歌和左权小花戏,素有“万首民歌千出戏”的美誉。左权民歌“开花调”和左权小花戏先后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这里人人能歌善舞。从古至今,左权人用民歌和小花戏演绎了无数鲜活的故事。
小花戏舞翩跹
“桃花来你就红来,杏花来你就白。爬山越岭寻你来呀,啊格呀呀呆;榆树来你就开花,圪枝来你就多,你的心眼比俺多呀,啊格呀呀呆……”这是“开花调”歌后刘改鱼唱红全国的《桃花红、杏花白》。1955年,15岁的刘改鱼在元宵节演唱民歌后,左权县文化馆选中她去榆次进行选拔,这是刘改鱼第一次离开太行山,也是这一次,她将左权民歌带出太行山,又被送到太原,演唱了《土地还家》,一嗓子“啊格呀呀呆”,引起了轰动。随后,代表山西前往北京参加“全国群众业余音乐舞蹈观摩演出”。在北京,刘改鱼同样受到欢迎,获得“优秀节目奖”。那时,这就是最高奖,她的照片登在了《人民日报》上。
左权民歌作为太行山区原生态民歌的代表,早在宋元时期就被广泛传唱,成为当地民众劳作休闲时的娱乐方式。至明清时期,民歌更贴近生活,至今仍有当年流传下来的曲目保留。自上世纪40年代起,左权民歌就有百首以上。2019年,“左权民歌汇·国际民歌赛”,更是以左权县为名,开启了民歌品牌的新征程。
一炮打响、一炮而红的“左权民歌汇”让左权向着全面小康大步迈进。
已是花甲之年的李铭芳,一直从事左权小花戏、左权民歌的表演创作和研究。这一天,李铭芳被邀请到左权县开花调艺术团,年轻演员们正在排练剧目《太行奶娘》,这是近年来左权民歌和小花戏最为知名的新剧。抗战期间,在硝烟中诞生的孩子,无法被将士们带在身边哺育,只能寄养在百姓家中,因此,左权县有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太行奶娘”。她们曾是太行山中默默无闻的奉献者。2012年,为了弘扬红色文化和传统曲艺,左权县委投资创作大型小花戏歌舞剧《太行奶娘》,至今已在全国巡演累计四百余场,赢得了无数掌声和赞誉,既让左权最具特色的民歌、小花戏走向全国,也纪念了抗战时期的军民情谊,传承了太行精神。
如今,《太行奶娘》作为重点剧目,每个月都会在邻近的乡镇上演。日常排练中,年轻演员们从不懈怠,对每个细节进行斟酌打磨。李铭芳8岁开始跳花戏,14岁就能教花戏,抖花扇是小花戏的重要技艺之一,也是李铭芳的绝活。在小花戏诞生之初,演员手中舞动的是系在腰间的长绸,后来小花戏面貌一新,在两把彩扇的烘托下,演员们的舞姿更加鲜活灵动,好评如潮。从此,小花戏以双手舞扇成为主流,沿用至今。花扇抖起,犹如彩蝶翩跹,所以这个动作也被称为“蝴蝶扇”。左权县云头底村,抗战时期这座小村里的一名朴实农妇,正是《太行奶娘》主角的原型之一,年轻演员们来到这座普通小村,以送戏下乡的形式,把对太行奶娘的敬意融入其中,并将其演绎在村民面前。歌舞声中,人们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些太行奶娘的面庞,她们用无私与无畏,滋养和激励着后人。
千百年来,这座太行环抱的小城中,古人正月间祭祀祝祷的篝火,燃起了社火的歌舞飞扬,练成了在左权家喻户晓的左权民歌、小花戏这两朵民间艺术“奇葩”,而曾经激励着这座小城保家卫国的太行精神早已融入左权人的骨血之中,代代相传。
物产记——百年核桃树 结出清香果
左权县境内山地居多,这令很多经济作物难以落地生根,在这样的山石之中,当地人却培育出了一种名冠全国的物产——左权绵核桃。
清晨五点,拐儿镇寺坪村村民药仁瑞,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已经种植核桃十余年的药仁瑞,仅凭轻轻一掂,就能完成对核桃的分级。核桃的分量更直观地表现在果仁上,个头儿大、果仁饱满、口感爽脆,是一枚左权绵核桃必备的特质。凭借这种特质,药仁瑞手中的这枚坚果,在盛产核桃的三晋之地独树一帜。
核桃树偏爱阳光和肥沃湿润的沙质土壤,生性顽强,耐寒抗旱。左权县西北部的海拔大多超过1200米,最高处为2141米,而东南部的最低处仅有650米,这样的落差使东南部既有山区早晚与午间的大温差,又具备适宜作物生长的温度,形成了独有的小气候。因清漳河而形成的山间河谷,则带来了难得的滩涂与水源。于是,核桃树在阳光和水分的滋养下,积聚起丰富的糖分、油脂和蛋白质。果仁灌浆充足,成就了左权绵核桃皮薄、仁白、味香、甘醇的特点,是核桃中的上品。年过半百的药仁瑞说,山上的百年老核桃树,是左权人世代种植核桃的证据,至今仍能结出沉甸甸的果实,保留着这份原始的清香。
麻田镇杨林村村民卢瑞兵,是核桃种植大户,令他从一名普通农民成长为种植大户的,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引进的新品种核桃树苗。这些经过选育的新品种不负厚望,在核桃园扎根后的第三年,果实挂满了枝头,不仅具有原本左权绵核桃的特质,产量也有所提升。现在卢瑞兵的年收入已经从当初的几千元变成了3万元。卢瑞兵的另外一层身份,是核桃技术服务队的负责人。他的核桃技术服务队吸纳了3名贫困户,帮助同乡脱贫的同时,也为众多核桃种植户提供技术指导。在左权县,像这样的核桃种植管护专业队伍有数十支。
粟城乡马家楼村,正散发出另外一种香气,这种馨香来自左权的另一种物产:花椒。这种鲜红细小的果实,味道醇厚,烹饪时放入少许,便能为菜肴增添麻香鲜爽的风味,是中国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材。
左权人世代种植的核桃和花椒,在加工产业聚集区里,变成多种多样的产品,随着南来北往的物流交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左权的山岭里,百年核桃树历经风霜,春华秋实;一丛丛花椒,每逢丰收,都如红霞般氤氲着太行山色。左权人用辛勤与汗水,守护着这些自然的馈赠,也书写着他们的未来。
当代记——老井村成为生态旅游村
《老井》是1987年上映的影片,电影中贫瘠的山村,是外界对当时左权最初的印象。而如今的左权县,早已不是30多年前电影中的模样。
马庆祥期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推开门,迎接他和家人的是一套120平方米的新居,这仅是东沟移民新村里众多新居中的一处。来自五十多个村的787户村民,与马庆祥一起成为了这里的新住户。
在左权县城东部的一条深山沟里,散居着近30个小村落,那里基础设施落后,土地贫瘠,由于紧邻山地,自然灾害频发,青壮年大多外出谋生,“空壳村”由此而生,村民们脱贫致富的梦想,显得遥不可及。
2006年,在移民搬迁政策的鼓励下,宋林先一家与几百名村民一起离开山村老屋,仅花费七万多元就住进了这栋两层小楼。在东沟移民新村里,像宋林先家这样的房子还有很多。室内宽敞明亮,居民还能在房前屋后的小院中侍花弄草,享受现代都市生活的同时,也不失田园劳作的乐趣。搬迁并非远离故土,村民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让老村焕然一新。
曾经的东沟旧村,现在化身为一座大型核桃种植园,住进县城的村民除了外出打工,还能在种植大户的带动下,以合作社或个体种植的方式参与其中,原本贫瘠的山沟,成了他们重要的收入来源。通过移民搬迁,左权县逐步将蜗居在山间不足300人的贫困村向县城、城郊村、中心村集聚,改善村民生活条件的同时,开发旧村和周边山地,以发展种植、旅游、生态农业等形式,带动群众脱贫致富。
昔日电影的取景地,已是今天的生态旅游小村老井村。2019年,老井村重新更换了饮用水管道,现在村民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同时,还修通了太行1号旅游公路,一如奋力走出贫困的左权,通达四方,欣欣向荣,新居美景,川野凝晖。
左权人在太行山中,以不懈的坚忍,让曾经贫瘠的山坡,以丰收和美景回馈辛劳的汗水,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宾客,更描绘出光辉的未来。(文字由史俊杰根据中央电视台《中国影像方志》左权篇文字实录,内容有部分增减修改。图片由曹伟、杨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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