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地处黄河中游,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境内有仰韶文化遗址、德岗遗址、乌突戌古城遗址、高红遗址、杨家坪遗址、八亩垣遗址、上贤遗址,以及商代墓葬、周代墓葬、汉代遗址等,这些遗址都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应当全面保护,科学开发利用。
左国城,就是这样一处大名鼎鼎的古代文化遗址。之所以有名,在于一千多年前的西晋年间,这里出了一位著名的匈奴单于刘渊。正是这位刘渊,一手建立了新的汉赵王朝,这个王朝又直接覆亡了西晋,成为了当时北方民族大融合的滥觞。
一个初春的日子,我们在左国城内探寻古迹,山中清幽的雾气尚未全散,正如久远的历史,朦胧而又苍茫。举目四望,四周的黄土地刚刚解冻,才透出星星点点的绿意,远处,一座陡峭的土崖兀然矗立,像一头巨大的展开翅膀的雄鹰。
从方位看,这座土崖坐落在城垣内,估计就是当年刘渊的宫城吧。千年而下,这座宫城早已不复当年的王者之气,被剥蚀成一片片瘦骨嶙峋的山石,只有覆盖其上隐约可见的古墩和残缺不全的断墙,似乎在静静地叙述着当年的风雨沧桑。
就是在这里,刘渊和他的贵族大臣们商讨着军国大计。这里当初是怎样的一派北风猎猎,金戈铁马啊,一代枭雄刘渊就是在此养精蓄锐,带领着他的五万虎狼之师,誓师出发,所向披靡,直扣西晋王朝的都城长安。
从建武年间,南匈奴入居西河,徙单于庭到左国城,至公元308年刘渊迁都,离开左国城,匈奴人在左国城这个山水环绕的地方经营了二百五十多年。匈奴民族号称马背上的民族,世代逐水草而居,在此之前,从没有在一个地方固定地居留这么长时间。左国城之于匈奴休养生息、崛起壮大的意义之不凡,从此可见一斑。
从文物保护部门可以获知,我市地处黄河中游,拥有较为丰富的历史文物资源,其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9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73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95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1399处。大遗址保护是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新领域,虽然起步较晚,但发展较快,涉及面广泛,近年来我市主动配合国内科研院所开展重大考古研究项目,围绕“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等重大科研课题,为中华文明起源提供了可贵的考古案例,左国城探源就是其中的重要项目之一。
说起古城,吕梁山里还有另外一座城池——秀容古城,据说也是刘渊所建。秀容古城在今岚县东村镇南一公里处,遗址至今清晰可见,因为姿容秀美,故名秀容城。这座秀容城位于左国城北部四十余公里处,在西晋末年战事频繁之时,选不远的位置修建这么一座城池,显然是要作为都城左国城的护卫,起到军事辅助的作用。
作为都城,左国城或许是古往今来世界上最小的都城了。整个左国城址周长有4315米,外围周长也只有9932米,总面积约一平方公里。城池分为内城、西城、东城三部分,如此之小,估计后代中原地区的任何一座小县城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山不在高,水不在深,一代枭雄刘渊正是凭借这样一座城池,聚集起五万兵马,取代了晋王朝的统治。
站在断墙瓦砾之上四处眺望,远处的山峦苍茫雄伟,往北的国道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北川河有若大地上的一线流脉,时断时续,一路向北,再向北。或许,当年的南匈奴就是沿着大河边的山道,从蒙古高原长途跋涉来到了这里。
据了解,像左国城这样的古代遗址,属于不可移动文物。目前全市核查登记不可移动文物5826处,约占全省资源总量的11%。按照文物保护部门的说法,对留存至今的古代遗址,应科学准确地修复保护。对已遭受破坏的古建筑等遗址,在实地调研的基础上,要根据相关的史料记载而进行充分的论证评估,全面分析其历史性、真实性及修复的可行性,从而作出科学准确的、符合历史事实的修复方案,尽最大可能来恢复其历史原貌,绝不能仅凭主观想象或者个人喜好,甚至迎合商业需要而进行毫无依据的改造,那样的修复只会因失去了历史真实感而变成虚假的建筑,不再具备承载历史文化印记的作用。
而对未被破坏的遗址则要加大保护力度,使其尽可能免受破坏。对遗址周边环境要进行改造,尽量让其融合到文化遗址中,从而形成遗址文化群落。对照这样的科学要求,显然左国城的修复和保护工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事实上,为最大程度达到保护和利用的目的,对现有的文化遗址,还要根据其各自特点制定不同的管理机制。比如在人员配备、经费拨付、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都要科学合理分配,使每一处遗址都能有人管理,有经费保障,有机制可遵循。同时对文化遗址的保护要严格依法进行。对立法层面未能涉及的一些细节性问题,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保护机制,力求实现对文化遗址的事前、事中、事后的全方位保护。
徜徉左国城遗址,脑海中升腾的,固然有这样理性的思考,但更多的,还是油然而生的思古之幽情。脚下的砖瓦石块随处可见,一道道断垣残壁,残存的孔洞若明若现,似乎是一个个深深的时光隧道,连接起历史的过去与现在。
文字:梁 瑜
编辑:苏东峰
审核:马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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